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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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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說雍州城裏最近發生的大事,莫過於首富徐家的千金小姐突然染了惡疾,請遍良醫都說沒救了,徐家老爺無奈之下只能廣發告示,能醫治好徐小姐者得萬兩黃金。

可這告示掛了將近一個月,接榜的人不少,可最後無一不是被轟出徐府的所謂江湖騙子,就如秋後麥草,一茬接著一茬。

所以當伽羅一行人來到徐府面前,門前的小廝不是恭恭敬敬的的迎他們進門,反而眼鼻歪斜,下巴揚著一臉輕蔑:“在門外先候著,我這就去稟告我家老爺!”

阿寧眼神一凝便要發作,被伽羅攔住:“跟這種人生什麽氣呢!”

“我們來這幹什麽?”郗玉有些不解,望著徐府的大門詢問道。

“前些日子,生死簿上明明死了一個人,但黑白無常死活勾不到人。但派鬼差去查又沒查出什麽問題,所以就讓我來陽間看看!”

“這跟這徐府有什麽關系?”阿寧有些不解,她知道這事,不過那勾不到的鬼魂不是姓林嗎?是個女人!這和徐府有什麽關系!

伽羅笑著敲了下阿寧,他自然知道阿寧心中所想:“蠢貨,這徐老爺的娘子可是姓林?”

阿寧癟癟嘴:“哦!”

“你是地府的人?”郗玉反應很快,看著伽羅問道。

阿寧翻了個白眼,還以為他早就知道伽羅的身份:“你看出我的真身,就沒看出主人的?”

這樣看來,郗玉倒不像是尋仇的,畢竟連仇家都不認識的人怎麽報仇!

“他本身是仙人,而你是魔物,身上魔氣很重所以很容易辨識!”

“我身上魔氣還重?姑奶奶我修練近一千五百年了,早就學會收斂起氣息了好嗎?你去魔界看看,哪個有姑奶奶我練的好!”阿寧一聽郗玉這話,立馬不幹了,當場便要發火。

郗玉下意識地看向伽羅,只見他嘴角噙笑看也不看他們,擡腳便跟著通報完的小廝進了徐府。

“誒!主子你等等我啊!”阿寧顧不得和郗玉爭辯,連忙也跟著進去。

郗玉不明白,他說的話錯了麽!明明是魔界的人啊!

徐府是一個五進大院,五個廳縱向連接,廳旁有倆座廂房,橫向則是偏院,住著些下人和遠方打秋風的親戚。

伽羅一進去便被接待到了大廳,陽光從朱紅色的窗戶處透出來,照的整個大廳寬敞明亮,明晃晃的陽光落在地上砸成一道道光斑,明明是一派敞亮的景象卻讓阿寧一踏進便心生不適。

瞄了瞄身旁的伽羅,見他臉色無異,才硬壓下不適繼續打量著屋內。大廳中放著一張漆紅色的案桌,旁邊放著幾把椅子,坐在上面的是一位國字臉的老人。

眉目緊縮,雙眼有些渾濁但還是警惕的打量著他們:“諸位便是揭了告示的高人了吧?”

伽羅微笑行禮:“正是在下!”

徐稹看著眼前的青年,臉上端著一股淡笑,面色沈靜淡然,長身玉立,站在那確實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。在打量他身旁的年輕人,穿著簡素的白袍,雙目澄明清澈,見他打量也只是點了點頭。

倒是旁邊那黑衣小姑娘,長相嬌柔艷麗,頗有幾分輕浮之態。

“不知先生如何稱呼?”

“姓洛名嘉。”

“原來是洛先生,不知先生身旁倆位如何稱呼啊?”

伽羅指著郗玉道:“這是我的師弟郗玉,那位則是我不成器的妹妹,讓徐老爺見笑了!”

郗玉離徐老爺有一丈,也不知道那鼻子嗅到了什麽,腳步微微朝伽羅身邊移了移,像是嫌棄離他最近的徐老爺。

徐稹連忙擺手:“哪有哪有,先生師弟當真是一表人材,不知先生醫術如何?可能救回我女兒!”

阿寧撇嘴冷哼道:“我哥哥醫術自然沒人能比,即便閻王要的人我哥哥也能給他拽回來!”

伽羅暗笑:“可不是嗎?三界整個輪回都歸他管了!”

徐老爺見阿寧這蠻橫無理的樣子也不惱,反而覺得這才是世外高人應有的傲慢,略含審視的看著伽羅才緩緩道:“小女幾個月前突染惡疾,遍求良醫不得,若是先生能救回小女,那我一定傾盡家財報答先生。”

伽羅作勢敲了下阿寧歉意道:“舍妹不懂事讓徐老爺見笑了,在下不才略懂些醫術,鬥膽才來揭榜。若是僥幸救回徐小姐自然歡喜,至於報酬之事還是算了,醫者父母心,當初師傅教我便要以救濟天下人為己任。”

阿寧眼斜著看著主子在瞎扯,覺得主子演技越來越好,她可沒聽說過主子還有師傅的,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當的殿王的嗎?在講下去她都信了這邪!

你見過哪家閻王學醫治人?還以救死扶傷為己任?連那“傻乎乎”的郗玉都裝不下去,低著頭看著地面。

徐稹聽的伽羅一番迷魂湯大喜,原先那點不信任也消失不見,立馬要跪下:“那我就在此先替小女謝過先生了,還望先生受我一拜!”

郗玉見狀條件反射的擋在伽羅面前:“不能跪!”

徐老爺一楞,連下跪的動作明顯都慢了一步,

伽羅見狀立馬跳到一旁指著徐老爺解釋說道:“快快起來,晚輩可受不起這一拜,徐老爺還是先帶我去看看徐小姐吧!”

伽羅似笑非笑地看著郗玉伸出又急忙縮回的手,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,自己也遠遠避開那徐稹,好似他身上有異物令他難受。

阿寧斜眼看著郗玉心裏吐槽:“懂得還挺多,這一拜下去怕是徐老爺下輩子,下下輩子都要投畜生胎去了!”

徐家小姐就住在靠近後門最裏面的一個院子,或許是偏愛竹子的緣故,院子周圍種了許多翠竹,夏天到了倒是涼快。

踏入庭院便感到不斷湧來的涼風,吹的阿寧一個身心舒暢。而旁邊的郗玉卻皺著眉頭細細打量著這座院落,這一眼望下來,不免皺巴著臉。

伽羅也多望了幾眼笑著說對徐老爺道:“這房子的布局倒是奇特,跟尋常人家好似不一樣啊!”

徐老爺打量著小院神情頗為自豪道:“以前小女曾失足落水差點喪命,正巧門外進了一位高人道小女命裏缺木,要我在院子旁種了些樹木。我又求那高人替我布置了一番,以保佑我的小女平平安安,可沒想到最近小女突然惡疾………”說到最後,這位老人竟然聲音有些哽咽,他這一生妻子去的早,身下就剩下這個女兒放在心尖寵的,要是白發人送黑發人,那他還不如………

伽羅看著泫然欲泣的徐老爺,絲毫沒有安慰他的意思,看這院子,這徐家小姐八成就是被她爹給害死的。

院子擺的確實是引水補木的格局,但壞就壞在西南叫缺了一塊,導致水都流了出去,且院子裏僅有的一點生氣也從那角湧出,不僅如此陰氣也從那進來,導致這院子如今被團團黑霧籠罩,看起來好不陰森。

“嘖嘖,種什麽樹木不好,非要種這陰氣最重的槐樹。你看看那飄著的白花穗,像不像吊死人!”阿寧咂摸著嘴,趁徐老爺進屋朝身旁的郗玉嘮叨著。

郗玉不想理睬阿寧這惡心的比喻,跟著伽羅一起進屋去了。

一進屋便能聞到一股中藥味,床上躺著一姑娘,面容枯瘦,一雙杏眼瞄向進來的徐老爺:“爹爹怎麽來了?”

“柔兒,這是揭榜的大夫,前來給你看病的!”徐老爺心疼的看著自己女兒,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卻要承受這種痛苦。

那徐柔輕淡的看了眼伽羅,眼裏似乎並沒有什麽波動,反而如將死之人,滄桑平靜的讓人心驚:“那就麻煩先生了!”

伽羅微笑並不在意:“可否為小姐把脈?”

徐柔伸出手腕,這些天受惡疾糾纏,白嫩的手腕已經瘦的能看見皮下的青筋:“先生請便。”

伽羅將手搭在她腕上,煞有其事道:“不知姑娘何時患病?”

“三月前。”徐柔一邊說著一邊咳嗽,仿佛短短幾字便要了她全身力氣。

“尋常大夫如何說的呢?”

“診斷不出,都是些庸碌之人,推脫說是染了風寒,開了好些藥拿了錢卻沒點起色。”

伽羅瞇著眼睛彎起嘴角,意有所指道::“徐小姐不用擔心,在下雖然不能使人起死回生,但小姐的病情還是知一二,放心,我一定會治好你!”最後倆句說的尤其篤定,加上他相貌極其出眾,連一臉病態的徐小姐臉上也頗有些不自在,連忙垂著眼謝道:“那就在此謝過先生了!”

郗玉站在一旁盯著徐柔看直至被阿寧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。

阿寧本對著伽羅捏手就來的撩妹很是不滿,所以想和旁邊的郗玉吐槽兩句,但見他直勾勾地望著徐柔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相好。

那病秧子有什麽好看的,又黃又瘦,身上陰氣賊重,若不是她還有呼吸,阿寧都要懷疑她是陰魂呢!

徐老爺才不管這些,見把完脈變朝伽羅道:“先生可知小女得了什麽病?”

伽羅點頭:“可否借一步說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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